国际航运中心的功能演进,不仅与现代航运技术的发展有关,与传递货物流动的信息化技术的发展有关,而且与经济全球化相适应的经济增长方式有关,其中体现经济的自由化程度的自由港模式是国际航运中心功能演进的标志之一。
根据联合国1992年贸发会议的认定,现代港口的发展经历了商品中转型、加工增值型和资源配置型的发展过程,即从第一代、第二代港口发展到第三代港口的三个发展阶段。同样,国际航运中心的发展也是经历了商品中转型、加工增值型和资源配置型的发展过程,即从第一代、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发展到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的三个发展阶段。
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产生于19世纪,主要功能是为国际过往的航船提供中转便利,即所谓的“航运中转型”国际航运中心。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的构成条件主要是其良好的地理位置条件、港口的自然条件以及航运中心依托的经济腹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工业化水平。其中的地理位置条件和港口条件通常是其他地方所不具备的,富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独占性。依靠这些条件,使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成为当时国际上的资源调度中心,港口成为国际资源调度、储存、集散、配送的重要场所。鉴于当时物流管理水平、物流技术水平、信息化水平的限制,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的国际货物中转服务处于低级水平,未形成主动、先期的引导物流的服务。当时的“西欧板块”如鹿特丹、伦敦等都是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的典型。
2.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
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形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其主要标志是:在港口完成大量的国际货物中转运输、服务的同时,港口产业链延伸至港口及临港地区的加工增值服务,形成所谓的“加工增值服务型”国际航运中心。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具有明显的特征:一是港口产业的延伸性,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的推进,世界贸易进一步发展,国际航运技术的发展把船舶推向大型化、专业化,港口在世界经济的发展中的作用日益凸现,从而进一步推动了港口的繁荣,港口大量进出的货物带动了人员、资金的流动,使港口产业从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的航运集散服务产业进一步延伸至加工增值服务,港区及临港地区成为加工业和制造业集聚的地区,带动了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城市的经济发展。二是港口的自由化,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管理通常采取更为自由化的管理手段,即自由港的管理方式。所谓自由港,即指享受“境内关外”特殊待遇的特殊地区,这一地区中,享有航运自由、货物流动自由、贸易自由、资金进出自由等一系列经济自由化的政策,便利了港口物流,吸引了大量国务进出港口,推动了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的发展。三是港口的增值服务发展,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的增值服务较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港口增值服务的服务业产业链更长,服务业的能级更高,除了传统的货物集散、配送服务外,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增值服务新增了金融、贸易、航运、海事、信息、咨询、商业等服务,港口的繁荣带动了临港地区的房地产业,使港口及临港地区的房地产业发展迅速,房地产服务业成为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增值服务的又一延伸服务业。
伦敦是最早由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蜕变而成的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世界经济增长中心的转移,使伦敦港的功能发生变化,原来的货物集散、配送服务功能逐步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依托其城市的经济、金融、贸易优势,港口增值服务功能进一步演变为全球性的航运服务、航运交易、航运信息服务,成为全球航运、船舶租赁、海事服务的中心。伦敦租船市场是全球租船市场的中心,其提供的国际航运交易、海运保险、信息咨询、海事技术、海事法律等服务覆盖全球。
纽约是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的先驱,依托纽约州周边的五大湖地区的强大的制造业、横跨美国东西的铁路枢纽以及纽约的经济、贸易、金融地位,使纽约的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功能突出,纽约航运交易所是世界上与伦敦波罗的海航运交易所并驾齐驱的航运交易所,为纽约国际航运中心运作提供强大的服务保障。
中国香港、新加坡是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的新生代代表,其特点在于:一是保留了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的国际中转功能,其国际中转货物量约占其港口吞吐量的70%以上,二是体现了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的自由化管理,实施了自由港政策,三是港口增值服务完善,从深水码头设施、仓储、堆场、船舶修理及集装箱清箱整理等服务到船舶制造、船舶租赁、航运信息咨询等航运服务相关的服务业一应俱全。
3.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
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功能是第一代国际航运中心、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功能的延伸和发展,功能定位更高。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的核心功能是资源配置功能,其特点:
资源配置的内涵更丰富。第一、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主要从事对货物资源的配置,物流及其相应的服务是其主要功能。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的资源配置内涵i加丰富,不仅包括物流资源配置,同时,形成由物流资源配置延伸的资金、服务、产业、信息、人才等等无形的生产要素资源的综合配置功能。鉴于第三代国际航运地区的综合性资源调动中心,即成为辐射经济腹地的资源配置中心,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城市同时应是金融中心、贸易中心城市。
资源配置的优选能力更强。一般来说,大范围的资源配置较小范围资源配置的优选机会更多,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的辐射面广,全球化调动资源的能力更强,能在更大的范围内选择资源,因此与第二代国际航运中心相比,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的资源配置的优化能力更加明显,优选能力更强。
资源配置的技术手段更先进。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发展所处的时代是信息化的时代,运用信息化手段不仅可强化资源配置信息传递的速度,而且可以减少信息传递的成本,提高信息传递的准确率。
资源配置的产业链更长。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资源配置功能所涉及的范围广,导致了资源配置功能设计的分工更加细化,参与服务的行业更加多,形成庞大的服务体系。
资源配置的自由化程度更高。鉴于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资源配置功能的广泛性,涉及的资源管理体制具多样化、复杂性,其运作也更加复杂,因此运用自由化管理手段,可以融合各种管理体制,进一步与国际惯例接轨,简化办事环节,增加透明程度,减少运作成本,为服务对象提供一个良好的运作平台,提高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所在地的国际竞争力。
资源配置的乘数效应更大。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资源配置功能的规模决定了其所在地区的巨大的经济投入,同时港口的大规模的货物、人员、信息资源的集散,带来了制造业、服务业的集中,带来了巨大的商机和就业机会,不仅形成临港地区的现代服务业、出口加工业以及先进制造业的集聚,繁荣了临港地区经济,同时,由于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的资源配置的辐射作用,带动了所在城市、区域参与全球资源配置,使整个城市、区域经济在参与全球化的资源配置中获得比较利益,大大提高了城市、区域的经济水平和能级,使国际航运中心城市、区域提升为经济中心城市或国际化地区。因此第三代国际航运中心资源配置功能所带来的经济乘数效应更加明显。